在我還是青少年時
每當週遭的荳蔻少女
眨著迷離的眼神
喃喃訴說未來夢想的時刻
你就會在那些她們編織的夢幻泡影裡
看見一座咖啡館緩緩浮現
一直到我將近而立之年
都還不時耳聞
以"我以後想開一家咖啡館"
作為開場的感性告白
而這個城市裡
燃燒女孩青春
撫慰廣大上班族女性的
咖啡館之夢
就猶如海市蜃樓般
引領著無數的她們
走過青春期/學校/職場等歲月
滿足了她們心中難以言喻的渴望
(試想若所有發夢的女孩都鐵了心
執意實現夢想
路邊林立的就不是檳榔攤了
運將大哥們都得喝咖灰
或改嚼咖啡豆了)
((我又岔題了))
這幾年
發夢的主流又改了
在這批中壯年男女所引領的
"城市出走夢"中
在那些他們編織的夢幻泡影裡
不再是飄著咖啡香的城市氛圍
而是圍繞著鳥叫蟲鳴
由一群 晨興理荒廢 帶月荷鋤歸
的業餘農夫
揮汗耕耘的一畝田
(是的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畝.田.)
追溯起來
我個人從高中時期
就有"青蔥田"之夢
(和別人的咖啡館相當格格不入)
愛吃蔥的我
幻想這畝田源源不絕地供應著
各式蔥料理所需的新鮮食材
當然這個沒比咖啡館高明的夢想
最後也只在記憶裡飄著蔥香
去年夏天
某個週末下午
小胖忽然鬥志高昂地
要督促我實現夢想
明明要去搭火車上台北
他硬生生先轉去農藥行賣種子
農藥行的阿桑
一眼看穿我們的玩票性質
沒好氣地賣了空心菜和莧菜的種子
將我們打發走
到了台北搭捷運時
偶然摸到口袋裡得兩包種子
便掏了出來
小胖隨之接了過去
以欣慰的表情端詳種子們許久
此時
身邊的一個女孩
自以為她已掌握確切證據
案情已明朗
對著她的小男朋友
用極其誇張的口形說"大麻"
一邊暗指著渾然不覺的小胖和那兩包菜籽
包大人 冤~枉~阿
民婦確實未和藥頭往來啊
(怪只怪外國人的形象太差)
而這兩包引起不實指控的菜籽
帶回家後被晾在冰箱
幾星期後
終於被陳大娘播種到魚箱中
邁向成長之路
又過了幾星期
菜苗長成小青菜
又過了幾星期
小青菜身高沒變
質地卻成了老青菜
(該說是侏儒青菜嗎)
期間陳大娘試著收割一次
來個清炒鮮蔬
上桌後只被嚐了幾口
那盤菜就黯然神傷地退場了
(嗯 難怪大家都要上街買菜
農夫也是有練過的)
之後
那一魚箱的小菜苗
就在園子裡
隨風搖曳
活生生從"食用作物"
變成"觀賞植物"
今年春天
我們的自給自足之夢
隨著經濟的委靡不振
日益壯大
星期六氣溫達到 50*F(15-16*C)
我們首度進行鬆土作業
期間和不少蚯蚓打照面
我都極為鎮定地把牠們送回土裡
(畢竟以後的生計還得靠牠們關照)
目前土溫尚低 仍未播種
正待陽光普照 大地回春的黃道吉日
灑下種子
(這時有本北美版的農民曆就好了)
希望今年風調雨順 五榖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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